星期日, 十月 14, 2007

睡前总结

重听汪的录音,讲到向未来汲取诗情那段,忽然听到Badiou的名字(汗颜,那时候还不知道Badiou是who)。然后再去翻Badiou对“事件”的描述,好像才理解了一点点。又因为Badiou去翻Zizek(话说其实因为他太红,我虽然买过伊两本书可一直都没想看),发现zizek讲“行动”(对应于Badiou的“事件”)的时候其实完全是在讲本雅明的《历史哲学论纲》。这篇文章我前前后后看过至少十次了,一直到今天晚上似乎才有点明白“过去与未来汇聚于一点”到底是什么意思,跟革命又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我还是得读点拉康,必须的。为什么台湾人这么喜欢用拉康而大陆却很少见?该读而未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不论那些太祖们了,葛兰西和法农我都没怎么读过,Charles Tayler肯定得读吧,还有Bataille,Agamben,Ranciere,Jean-Luc Nancy,Virilio...法国人和意大利人的势力啊...但是,我就是坚决不读Derrida!!

陈曦同学讲book fetishism,我何尝不是如此。这几天从台湾买书买上瘾,湾湾的书实在是质感极佳。不小心在《去帝国》封底划了一道,心疼得紧。非常喜欢这本书,倒不是它整个解释多精巧,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情真意切,所有讨论都从实实在在的身体经验与威廉姆斯讲的“感情结构”出发,非常坦率。希望有机会能听到陈光兴的课,应该会是蛮有意思的经历。

附一篇毛尖写陈光兴的文章

去帝國--毛尖

deimperialization 地球人都知道,光爷就是陈光兴。但光爷长得不像知识分子,有一次,走进文科大楼给我们演讲,我的一个小师弟不认识他,以为是社会盲流,差点上去盘问。他衣服飘飘,裤子飘飘,皮鞋穿成拖鞋,青红帮似的。

不过,就是这个青红帮,在亚洲各地煽风点火,促成了一支支文化研究小分队,然后,又用毛泽东的革命方法论,把游击队串联起来,在这个星辰黯淡的时代,用肉身发电,对着年轻但苍白的我们大声疾呼:历史不会原谅你们的沉沦。

所以,这些年,我们开始称呼他光爷,不是因为他的势力范围,而是他真真实实在我们心头播下的火种。他的新书《去帝国:亚洲作为方法》有火红的封面,实在切题,也因此,这本被汪晖称为“地区文化研究的里程碑”之作,虽然思想丰奥,但贯穿其中的激情却让它跃出学院经典的范畴,以其无限解放的心灵让每一个人都可以拿起它;同时,他在亚洲各地的在地经验和运动实践使这本前沿的理论书非但摆脱了行话的艰涩,还传唤出这个时代的所有痛楚和所有兴奋,而正是这后一点,“亚洲作为方法”才显得可能和必要。

认识光爷也有年头了,每次看见他,他都双肩包,喝烈酒,人在江湖样,有时候想,也许正是他这种游走在各种身份边缘的个人史,使他的文化研究也成为一种个人的安身立命,甚至,他最近患上的痛风也可以被读解为一个隐喻,表达为贴身的打击,但是,就像他一边痛风一边喝酒,一边打着响指像土匪一样说一声“DIAO!”他从来没有真正藉文化研究安身下来,在亚洲的泥潭里,他硬生生为我们开辟出了一片重新想象世界的领空:去殖民!去冷战!去帝国!并且,更为迫切的是,我们首先要超克自身的帝国缠绕。也是在这个意义上,《去帝国》的意义直接承接了一九五五年的万隆会议。

因此,让我们感谢生活吧,借着《去帝国》出发,我们可以用雨果的诗向乱世叫阵:你没有那么多的死灰能扑灭我的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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