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

在中后期大多数歌曲里，王菲旁若无人，自顾自在封闭的城堡里把玩自己的小聪明。过于圆滑的声音，带着清高与狡黠推开所有目光。因为刻意的距离而引人玩味，这是天后的辩证法。

《唱游》里王菲安坐云端，只一首《红豆》，她的声音突然触手可及。提起《红豆》，总因它曾泛滥街巷而不免抵牾，避而远之，如同受够了《十年》去寻《明年今日》，厌弃俗烂如《红豆》即转而向《偿还》。

《偿还》的词大抵更好，灵光乍泄，我却偏以为是那一点点“距离”作怪。都是世故于外，你只一点真心，我只一点真心，如何能让直白如《红豆》，如此轻易便唱穿人心，还要在街头巷尾循环往复，遭人轻贱。
王菲说，《红豆》是垃圾啊。这是人人都有的自尊心。
我倒庆幸，很多年以后，精选集也将它嫌弃，唱片店的空气都遗忘了细水长流的祈愿，却是不经意的某天，歌声想起，便回头，稠人广座里竟有失落的真心。